守候童心、关爱自然

——唐樱长篇儿童小说《青蛙节》读后

文/张觅

【资料图】

大山之中，清溪环绕，水鸟悠闲觅食，吊脚楼鳞次栉比，青石小路弯弯曲曲伸向大山深处，放牛娃头戴斗笠赤着双足坐在牛背上，牛蹄声惊动了路边几只青蛙，招来阵阵蛙鸣……唐樱的儿童小说《青蛙节》一开始，便以素朴而亲切的文笔，勾勒出故事发生的所在地——落鸟寨。这是一片桃花源似的净土，也是人们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乐园。

山里的人们非常爱护青蛙，认为青蛙是雷神的儿子，是人类的朋友，还为了青蛙而举办盛大的青蛙节。节日里，老人们为青蛙节作花楼，小伙子为青蛙节作七节龙，姑娘们为青蛙节剪纸花，孩子们则个个兴奋得“像春天的锦鸡”。因而山里孩子石头娃说：“那可是我们娃儿们最快乐的节日。”在大年初一这天，村寨的男女老少都会去寻找青蛙，而最先找到青蛙的人会被认为是这一年中最幸福的人，拥有更多的好运与收获。

当然，作者并非旨在勾画一个乌托邦式的儿童乐园。很快，城里人阿勇闯入了这片净土，财迷心窍的他满脑子都是把青蛙捉到山外卖给餐馆以赚取大钱。他眼中看着山里优美的风景，心里想的却是还有哪些东西可以快速折算成人民币。终于，阿勇骗取了石头娃的信任，说城里动物园要办青蛙展览会，令他和孩子们一起捉青蛙，还想骗取山民的信任得到更多青蛙运往城里。阿岩对阿勇心存怀疑，他和石头娃跟着阿勇的儿子强崽来到城里，发现了阿勇的阴谋，于是两人想尽办法尽快回到大山，去揭露事情的真相……

石头娃是本书的主人公，也是作者着力塑造的人物。他的个性是鲜明而立体的。他热情好客，见家中来客便想尽办法款待，强崽来山里他更是变着花样做菜；他活泼大胆，听到有人进入苞谷地便果断使用弹弓出手守护；他也自私莽撞，为了待客去抢女孩阿花捉的鱼，为了掩饰自己抢鱼的事而故意说阿花是蛇精投胎。但是，在青蛙即将遭难之时，他又挺身而出，和阿岩一起成功地保护了青蛙。石头娃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里小男孩，优点和缺点都同样明显，这使得他的人物形象分外真实。

唐樱笔下，有大山之内和大山之外两个世界的鲜明对比。大山之内的村寨，人们尊重自然，恬静淳朴，生活有着田园牧歌式的氛围。当写到山中发生的情节时，唐樱的笔触显得轻快而舒缓，满蕴诗情画意，如描写水田中青青禾苗“像丝绒毯子一样柔软好看”，在“清风里缓缓扶摇如波涌一般”，描写淡淡月光照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寨子，也照着石头娃的甜梦。山民们对青蛙的敬畏和爱护，正是对自然的敬畏和爱护。而大山之外的城市，则是宛若钢筋水泥的森林，少有绿树清溪。城里的人们大多只关心赚钱享乐，忽视与自然的亲近，只关心孩子的学习成绩，并不关心他们是否懂得自然、接触自然。石头娃和强崽想给青蛙捉虫子吃，都找不到一只虫子。这里的餐馆供应着各种野味，野味中当然也有山里人奉若神明的青蛙。

但作者对于城市生态环境保护的前景还是乐观的，于是她还精心塑造了强崽这个人物。出生在城里的强崽，很快就和石头娃成为好朋友，还和他一起去了山里，被山里清美的景色涤荡着身心。孩子天性热爱自然，大山里的自然世界对他充满了吸引力。他牵挂着石头娃和阿岩，在他们失踪之后一直在满世界寻找他们，而在知道他们安然无恙之后欢喜无限。强崽在情感倾向上已明显倒向大山，倒向石头娃的一边。

故事在强崽在阳台看着白云、听人唱着《青蛙歌》的场景中徐徐落幕。这个结局意味深长。孩子是人类的希望，等强崽长大之后，不会像他父亲那样只想着赚钱而不懂珍惜自然，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被播种下关于自然美好、关于动物保护的种子。

“《青蛙节》以童话的形式出现，和其他美好童话一样，成为守候和开启孩子童年的钥匙。”唐樱认为，不管社会如何发展如何进步，人们都要有对童心的守候和维护，以及对自然的懂得与热爱。这正是本书的主旨所在。

张觅，大学教师，中国作协会员，已出版《光阴小镇》《淡色青春》《微小的美丽》《诗词清芬》等多部著作。文字散见于报刊，多家古风、校园杂志的专栏作者和常驻作者。